“下次再说吧,晚安!”

    开玩笑,只要想到所有相熟的同学今晚都睡在自己家,她就先萎了!

    这一晚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
    十一月的首都,晚上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,教学楼里没有人气儿,并没比外面暖和多少。

    汪挺躺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长椅上,冻得哆哆嗦嗦直吸鼻涕。

    他很后悔自己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穿一件厚外套。

    可他原本只是出来打热水的啊!

    他不知道摄影社那群人到底听姚开昔说了什么,他拎着水壶准备回宿舍时,看到那群前几天还跟自己称兄道弟的‘朋友’堵在宿舍楼下,问室友自己的下落。

    那些人声称,今天非找到他不可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就知道,宿舍今晚是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他口袋里没钱,也没介绍信,不能出去住招待所。

    这么冷的天,总不能在外面过夜,教室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
    只是他没想到教室里竟然这么冷。

    幸好他还有一壶热水。

    汪挺看看自己身旁的热水壶,觉得自己需要再喝点热水取暖。

    “哎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疲惫地坐起身,下腹突然一紧。

    被他强行压下的感觉又上来了。

    喝了一晚上水,得出去放一放了。

    教室门没有锁,但汪挺知道晚上会有更夫在各个楼层巡逻,他不敢发出太大声音,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。

    不敢开灯,他一路摸着黑方便完,习惯性地按下冲水马桶。

    轰隆——

    白天毫不起眼的冲水声,此时竟大得骇人,惊得他夺路而逃,出门时不小心踢倒了门口的垃圾桶。

    轰隆——

    又是一阵更大的噪音,垃圾桶滚出去老远,他追着经过几间教室,经过楼梯时,扫见一抹手电筒的光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