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低着头看沙盘,握紧拳头。

    “这等设伏根本说不通,我军斥候——”

    后方有人高呼。

    “万军前行,斥候百里,千军突袭,十里斥候,”赵阔的声音响起,带着淡然,“如果当真临战皆如此安排,无功无过,算是个守成之将。”

    “此等千军对三百,攻守兵力战力悬殊情况下,还能如此持重之将,赵某都要佩服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,如此无勇之将,也不可能真正成为领军战将。”

    为将者,抓住战机最重要。

    今日此等局面,千军围杀三百山匪,若是还不能第一时间冲到山寨,延误战机,让三百山匪逃脱,那这一战无功而有过。

    “何况我当真以三百军守住鹰愁崖,你们这千军除非绕道,否则,三五日也不能到山寨。”

    赵阔的声音淡淡响起,透着一丝无敌的寂寞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,不可能,一处地方三次设伏,不可能做到……”顾公子面色呆滞,看着沙盘喃喃低语。

    其他那些熟读兵书的学子也是抬头,看向赵阔。

    世上哪有那么巧合事情,怎么能三次设伏在一处。

    “鹰愁崖,梁原域中佛怒江江畔,小天龙寺与通圆寺交界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等你们踏足梁原域,亲自跨过佛怒江,就会明白,什么叫水无常势,兵无常理。”赵阔淡淡轻语,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人都愣神。

    沙盘上的战势,是真的?

    这是赵阔亲自经历的战事?

    那他是那位领三百山匪的军将,还是,领千军的战将?

    学堂之中,一片静寂。

    “张,十九,等有时间我请你喝酒。”赵阔轻笑,摆摆手,也不管那沙盘,径直背着手走出学堂。

    下课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,都缓缓转向张远身上。

    张十九。

    今日之后,这学堂之中,无人不识张十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