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行,挂了吧!”

    看了眼时间,估摸着也到了他这个级别干部入场的时候了,便起身出了办公室,往轧钢厂办公楼后面的礼堂走。

    说是礼堂,其实以前也就是个红砖结构的大会议室,之所以改了名字,无非是为了顺应眼下的环境,体现新社会新风气。

    何援朝身高腿长,没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礼堂跟前儿。

    <divclass="contentadv">听着礼堂里闹哄哄的说笑声,何援朝就知道,厂里的领导班子还没来,要不即使有人敢说话,动静也不会这么大,更不会有人讲着半荤不素的笑话。

    迈步进了礼堂,果然如何援朝预料的差不多,除了主席台上空无一人外,台下能容纳差不多一百人的地方已经基本坐满了人。

    黑压压的一群人互相交头接耳的扯着闲篇儿,猛一看有点儿乱,但仔细一瞅,就会发现其实台下这群人坐的也是泾渭分明。

    靠前几排坐的大都是二十四级或以上的干部,后面则是各个车间的班组长还有工人代表。

    虽说轧钢厂这会儿还没有给椅子上贴姓名的举措,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按着职位高低自觉的找属于自己的位置。

    心里感叹着传统文化的惯性,何援朝抬脚刚要往前排的一个空位跟前儿走,便猛然听见有人叫他。

    “何科长。”

    何援朝扭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,瞧见一车间的刘主任正笑眯眯的向他招着手道:“这儿。”

    见刘主任喊这一嗓子的功夫,礼堂里不少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,何援朝也没墨迹,迈步就来到了刘主任跟前儿。

    “来,援朝你坐这儿,趁着没开会咱哥俩聊聊。”

    说着,刘主任就往条凳的边上挪了挪,给何援朝让出了一个位置。

    何援朝见状也没客套,一边笑呵呵在条凳上的坐下,一边开着玩笑道:

    “我是发现了,咱们厂就属刘哥你最鸡贼,连选座位都选这种绝佳位置。”

    刘主任闻言愣了一下,随即就一脸自得的道:“那是,要不选个靠窗的位置坐,等散会时这满身的烟味都能熏人一个跟斗。

    等你多开几次这种全厂大会后,这里的门道伱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刘主任像是没显摆够似的,装出老气横揪的模样儿,拍了下何援朝的肩膀后,便眉飞色舞的讲起了开大会时的各种摸鱼心得。

    俩人扯了会儿闲篇儿,眼见快到了开会的点儿,刘主任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,凑到何援朝跟前儿小声道:

    “援朝跟老哥透句实话,你这次估计着能不能往上提一提?”

    见刘主任东拉西扯了半天,最后还是问了这个事儿,何援朝心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“刘哥,我转业回来没多长时间,这次估摸着有些够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