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嬛又笑着走到安陵容身边,摸了摸她的肚子:“那皇上总不能不欢迎,安妹妹肚子里的小阿哥吧?”皇上被甄嬛这么一说,逗得笑了起来。他指着甄嬛,看着安陵容说道:“你看看你的莞姐姐,朕才说一句,她就有几句在等着朕,朕真是拿她没有办法。”安陵容用帕子捂着嘴笑道:“还不是怪皇上自己,宠了莞姐姐这随意的性子。”皇上看安陵容这副模样,一点都不像是想要求情的样子。悬着的心,也跟着放松了下来。为了表示关心,皇上问起了安陵容最近的胎相怎么样。安陵容说有皇上皇后挂念,一切都好。甄嬛在一旁看着装作吃醋的样子说道:“皇上只念着安妹妹有孕,倒一点都不在意臣妾了,臣妾可不依呢!”说着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团扇。皇上哈哈笑了起来:“你看看,你看看,你莞姐姐这是在吃你我的醋呢!”甄嬛拿起扇子在皇上鼻翼前晃了晃说道:“臣妾倒是想吃醋,那也得吃的过来才是呀。”“何况时有美人来探皇上,殷勤缠绵,红袖添香,诗情画意的,想必皇上早就把臣妾抛诸脑后了吧?”甄嬛说着,还把扇子放在鼻尖轻轻扇了扇:“好香!”看着眼前的俏人儿,皇上心中难免痒痒。不知为何,甄嬛总能恰到好处的,撩拨到他。他斜倚着身子,满眼含情的看甄嬛:“妮子越发刁滑了,容儿说的没错,是朕太过纵你。”“臣妾本就不如华妃娘娘善体君心,只会惹四郎生气。”甄嬛说着,便佯装吃醋的样子,把身子转向了一旁。“你怎么知道是华妃来过了?”甄嬛的话倒勾起了皇上的好奇之心。他越看甄嬛越觉得喜欢。若不是安陵容在这儿,他真想对甄嬛做一些,不可描述的事情。扇子上的香味是天宫巧,这种胭脂,甜香扑鼻,制作不易,宫中能用的妃嫔,并无几人。皇后那老婆子素不喜香,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。 想必华妃娘娘来见皇上时,必定是精心装扮,所以连扇子上,都沾染了胭脂香味。“你真是见微知著啊!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皇上看甄嬛的眼神,越来越炽热,好像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。“皇后前脚刚走,华妃就来了,都是为了同一个人。”皇上头痛的看了一眼安陵容。但安陵容就像个没事的人那样,自顾自地摸着自己的肚子。皇上看着安陵容说道:“容儿,朕本以为你会借着有孕,来为你的父亲求情,没想到你竟一句话都没说,这倒出乎朕的预料了。”“要是换做旁人,不知该在朕面前哭过多少回了。”越是在这时,安陵容越要表现的懂事才行,这样皇上反而会觉得不忍:“父亲之事,事关朝政,皇上是明君,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置,所以臣妾不曾提起。”皇上盯着安陵容看了看,起身拉着她的手说道:“容儿真是极好的性子,知道体谅朕。”甄嬛也跟着皇上夸起了安陵容。之后又装作不经意的说道:“让臣妾来猜上一猜,皇后娘娘仁善,必定是来为安妹妹求情的;华妃娘娘刚直不阿,想必是要皇上执法严明,不逊私情。”皇上一脸平静地看着甄嬛:“那么你呢?”甄嬛笑着看了一眼安陵容:“连安妹妹都如此相信皇上,更何况是身在事外的臣妾呢!”“只不过臣妾有一事不明,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,同为安比槐一事面见皇上,不知真的是两位娘娘意见相左,还是这件事情,本就值得再细细推敲。”“推敲什么?”皇上最爱听甄嬛说话了,她说的话总能让皇上听进心里,所以皇上也喜欢和她多交流几句。“臣妾幼时观史,见圣主明君,责罚臣民时,往往责其首而宽其从,恩威并济,使臣民敬畏之余,更感激天恩浩荡。”“皇上一向仰慕唐宗宋风范,皇上亦是明君仁主,臣妾愚昧,认为外有战事,内有刑狱,二者清则社稷明。甄嬛这一番言论,更是让皇上内心觉得如获至宝。他说甄嬛句句不涉朝政,却句句以史明政。于是便松口说安比槐一事,他会派人重新明察,必不使一人含冤。甄嬛和皇上说的那些,安陵容听的都是稀里糊涂的。 但皇上最后说的这句话,她全听懂了。她急忙起身向皇上谢恩:“臣妾就知道相信皇上,是没有错的。”“你知礼守礼,不仗着身孕,恃宠而骄,朕很欣慰。”皇上说着还不忘示意安陵容,赶紧起身:“你如今有孕在身,不要动不动就跪了,赶紧起来。”甄嬛眼见着目的达到,屈身向皇上行礼:“臣妾一介女流,竟敢在皇上面前放肆,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才好。’但皇上看起来并不介意:“后宫不得干政,但此时你与朕和容儿,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,你在夫君面前,畅所欲言,谈史论政,有何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