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火锅店的秘密食客(1/2)
“这火锅，味道是真霸道！”
竹叶青夹起一片在红油锅里七上八下烫熟的毛肚，辣得嘶嘶抽气，脸上却是一片满足。苏青玉却没有动筷子。她面前的铜锅炭火烧得正旺，红彤彤的汤底咕嘟咕嘟地翻滚着，浓郁的麻辣鲜香几乎要凝成实质，霸道地占据了整个鼻腔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焦香，以及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燥热。
她微微蹙眉，开启了【洞察阴阳】。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。那翻滚的红油火锅在她眼中，除了正常的食物热量外，竟丝丝缕缕地交缠着极淡的黑色阴气。这些阴气如同无形的调味料，融入沸腾的汤汁，随着食物进入食客的口中，似乎能微妙地放大他们的食欲，让他们吃得更香，情绪也更加亢奋。
“这家店的火锅，就是‘上头’！”竹叶青又解决了一片肥牛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，眼神都有些迷离的兴奋，“吃的时候爽翻天，但就怕吃完遭不住。”
苏青玉的目光转向邻桌。那桌坐着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，正埋头苦战，吃得满头大汗，油光满面，双眼放光，嘴里还不停念叨着“巴适”、“安逸”。但在苏青玉的【洞察阴阳】视野里，这“老饕”头顶本应旺盛的精气，却正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，一缕缕、一丝丝地被无形的力量抽离，细若游丝，汇向他们这一桌斜后方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供奉小龛。
那小龛约莫半尺来高，刷着红漆，里面既没有供奉财神，也没有供奉观音，而是一个巴掌大小、造型古怪的泥偶。泥偶的脸捏得歪歪扭扭，五官模糊，身上却缠绕着颇为浓郁的香火气息，以及……一丝若有若无、与这火锅店整体“烟火阴气”同源，却更为凝练的微弱妖气。
“竹叶青，”苏青玉压低声音，“你们之前调查，有注意到那个小龛吗？”
竹叶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摇了摇头：“没太在意，很多老店都有类似的东西，求个彩头或者心理安慰。不过……你这么一说，我倒想起来，之前有位精神受创的同事提过一嘴，说他出事前，总感觉那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，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他太紧张了。”她脸色微变，“青玉顾问，难道问题出在那儿？”
苏青玉不置可否：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她起身，看似随意地走向后厨方向。火锅店生意火爆，人来人往，服务员端着菜盘穿梭，没人注意到她的动向。凭借【洞察阴阳】的指引，她轻易避开了后厨的监控和忙碌的厨师，径直来到一个堆放杂物、光线阴暗的角落。
一股浓烈的油腻腥膻味混杂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。角落里，一个约莫半人高，长着一张酷似狸猫的脸，浑身皮毛油光锃亮、黏糊糊的古怪精怪，正抱着一根啃得干干净净的大棒骨，伸出长长的舌头，贪婪地舔舐着上面残存的最后一丝骨髓和油花。它吃得津津有味，嘴角甚至还流着哈喇子，身上散发出的气息，与那小龛里的泥偶以及火锅汤底的阴气，如出一辙。
果然是这东西在作祟！这应该就是竹叶青她们之前一直没找到的“灶台灵”了。看样子，它能通过某种方式提升食物的风味，从而吸引更多的食客。食客吃得越开心，情绪越亢奋，它就能从弥漫的烟火气和食客散逸的少量精气中获益，壮大自身。
普通人偶尔被吸食少量精气，可能只是觉得有些疲惫，休息一下就能恢复。但如果体质本就虚弱，或者像这家店一样生意爆棚，灶台灵贪得无厌，吸食过度，食客自然就会出现失魂落魄、精神萎靡的状况。近期这家店生意如此火爆，恐怕这灶台灵也有些得意忘形，开始失控了。
那灶台灵似乎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，猛地抬起头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警惕地看向苏青玉，喉咙里发出“咕噜噜”的威胁声，还龇了龇满是油污的尖牙。
苏青玉面无表情。对付这种不成气候的小精怪，她甚至都懒得动用【幽冥敕封令】的全部威能。开府境的气场骤然展开！
“呜——！”那灶台灵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“哐当”一声，抱在怀里的大骨头都掉在了地上。它身上的油腻毛发根根倒竖，绿豆般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惊恐，整个身体都趴伏下去，瑟瑟发抖。苏青玉指尖掐诀，几道基础的束缚敕令轻飘飘地飞出，瞬间没入灶台灵体内。
那灶台灵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，就被禁锢得动弹不得，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“咪呜”声，像只做错事被抓包的肥猫。苏青玉走到它面前，打量着这个小东西。它本身并非大凶大恶之辈，只是天性贪吃，又被这人间烟火养出了些许灵智，不懂得节制。若直接净化打散，倒也简单，但似乎有些可惜。她心中一动，想起了【幽冥敕封令】的妙用。
“你这小东西，在此作祟多久了？”苏青玉的声音清冷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灶台灵吓得一抖，竟然口吐人言，声音尖细带着谄媚：“大……大人饶命！小的……小的在这店里待了有……有几十年了，一直安分守己，就是……就是最近嘴馋了些……”
“安分守己？让食客精神萎靡，也叫安分守己？”
“小的不敢了！再也不敢了！”灶台灵连连磕头，油腻的脑门在地上蹭出一片污渍。
苏青玉沉吟片刻，有了决断：“罢了，念你修行不易，又未曾害过性命，便给你一个机会。”她指尖一点灵光亮起，引动【幽冥敕封令】。
“吾以幽冥敕令之名，鉴于尔虽贪食，尚存几分本分，今赦尔无心之过，敕封尔为【增福灶君（伪）】，当约束自身，助店家生意兴隆，食客食之增益而非损耗，不得再私自窃取生人精气，当以正当香火供奉为食。若有违背，定将尔打入九幽，永不超生！钦此！”一道柔和的金光自苏青玉指尖射出，没入灶台灵的额头。
灶台灵浑身一震，身上的油腻气息似乎被净化了不少，那股微弱的妖气也变得纯粹了些，眼中多了几分灵性和敬畏。它能感觉到，一股无形的契约束缚了它，但也有一股新的力量在滋养它。
“谢……谢大人敕封！小的一定遵守规矩，为大人效力！”新晋的【增福灶君（伪）】连忙磕头谢恩，态度恭敬无比。
竹叶青夹起一片在红油锅里七上八下烫熟的毛肚，辣得嘶嘶抽气，脸上却是一片满足。苏青玉却没有动筷子。她面前的铜锅炭火烧得正旺，红彤彤的汤底咕嘟咕嘟地翻滚着，浓郁的麻辣鲜香几乎要凝成实质，霸道地占据了整个鼻腔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焦香，以及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燥热。
她微微蹙眉，开启了【洞察阴阳】。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。那翻滚的红油火锅在她眼中，除了正常的食物热量外，竟丝丝缕缕地交缠着极淡的黑色阴气。这些阴气如同无形的调味料，融入沸腾的汤汁，随着食物进入食客的口中，似乎能微妙地放大他们的食欲，让他们吃得更香，情绪也更加亢奋。
“这家店的火锅，就是‘上头’！”竹叶青又解决了一片肥牛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，眼神都有些迷离的兴奋，“吃的时候爽翻天，但就怕吃完遭不住。”
苏青玉的目光转向邻桌。那桌坐着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，正埋头苦战，吃得满头大汗，油光满面，双眼放光，嘴里还不停念叨着“巴适”、“安逸”。但在苏青玉的【洞察阴阳】视野里，这“老饕”头顶本应旺盛的精气，却正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，一缕缕、一丝丝地被无形的力量抽离，细若游丝，汇向他们这一桌斜后方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供奉小龛。
那小龛约莫半尺来高，刷着红漆，里面既没有供奉财神，也没有供奉观音，而是一个巴掌大小、造型古怪的泥偶。泥偶的脸捏得歪歪扭扭，五官模糊，身上却缠绕着颇为浓郁的香火气息，以及……一丝若有若无、与这火锅店整体“烟火阴气”同源，却更为凝练的微弱妖气。
“竹叶青，”苏青玉压低声音，“你们之前调查，有注意到那个小龛吗？”
竹叶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摇了摇头：“没太在意，很多老店都有类似的东西，求个彩头或者心理安慰。不过……你这么一说，我倒想起来，之前有位精神受创的同事提过一嘴，说他出事前，总感觉那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，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他太紧张了。”她脸色微变，“青玉顾问，难道问题出在那儿？”
苏青玉不置可否：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她起身，看似随意地走向后厨方向。火锅店生意火爆，人来人往，服务员端着菜盘穿梭，没人注意到她的动向。凭借【洞察阴阳】的指引，她轻易避开了后厨的监控和忙碌的厨师，径直来到一个堆放杂物、光线阴暗的角落。
一股浓烈的油腻腥膻味混杂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。角落里，一个约莫半人高，长着一张酷似狸猫的脸，浑身皮毛油光锃亮、黏糊糊的古怪精怪，正抱着一根啃得干干净净的大棒骨，伸出长长的舌头，贪婪地舔舐着上面残存的最后一丝骨髓和油花。它吃得津津有味，嘴角甚至还流着哈喇子，身上散发出的气息，与那小龛里的泥偶以及火锅汤底的阴气，如出一辙。
果然是这东西在作祟！这应该就是竹叶青她们之前一直没找到的“灶台灵”了。看样子，它能通过某种方式提升食物的风味，从而吸引更多的食客。食客吃得越开心，情绪越亢奋，它就能从弥漫的烟火气和食客散逸的少量精气中获益，壮大自身。
普通人偶尔被吸食少量精气，可能只是觉得有些疲惫，休息一下就能恢复。但如果体质本就虚弱，或者像这家店一样生意爆棚，灶台灵贪得无厌，吸食过度，食客自然就会出现失魂落魄、精神萎靡的状况。近期这家店生意如此火爆，恐怕这灶台灵也有些得意忘形，开始失控了。
那灶台灵似乎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，猛地抬起头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警惕地看向苏青玉，喉咙里发出“咕噜噜”的威胁声，还龇了龇满是油污的尖牙。
苏青玉面无表情。对付这种不成气候的小精怪，她甚至都懒得动用【幽冥敕封令】的全部威能。开府境的气场骤然展开！
“呜——！”那灶台灵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“哐当”一声，抱在怀里的大骨头都掉在了地上。它身上的油腻毛发根根倒竖，绿豆般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惊恐，整个身体都趴伏下去，瑟瑟发抖。苏青玉指尖掐诀，几道基础的束缚敕令轻飘飘地飞出，瞬间没入灶台灵体内。
那灶台灵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，就被禁锢得动弹不得，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“咪呜”声，像只做错事被抓包的肥猫。苏青玉走到它面前，打量着这个小东西。它本身并非大凶大恶之辈，只是天性贪吃，又被这人间烟火养出了些许灵智，不懂得节制。若直接净化打散，倒也简单，但似乎有些可惜。她心中一动，想起了【幽冥敕封令】的妙用。
“你这小东西，在此作祟多久了？”苏青玉的声音清冷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灶台灵吓得一抖，竟然口吐人言，声音尖细带着谄媚：“大……大人饶命！小的……小的在这店里待了有……有几十年了，一直安分守己，就是……就是最近嘴馋了些……”
“安分守己？让食客精神萎靡，也叫安分守己？”
“小的不敢了！再也不敢了！”灶台灵连连磕头，油腻的脑门在地上蹭出一片污渍。
苏青玉沉吟片刻，有了决断：“罢了，念你修行不易，又未曾害过性命，便给你一个机会。”她指尖一点灵光亮起，引动【幽冥敕封令】。
“吾以幽冥敕令之名，鉴于尔虽贪食，尚存几分本分，今赦尔无心之过，敕封尔为【增福灶君（伪）】，当约束自身，助店家生意兴隆，食客食之增益而非损耗，不得再私自窃取生人精气，当以正当香火供奉为食。若有违背，定将尔打入九幽，永不超生！钦此！”一道柔和的金光自苏青玉指尖射出，没入灶台灵的额头。
灶台灵浑身一震，身上的油腻气息似乎被净化了不少，那股微弱的妖气也变得纯粹了些，眼中多了几分灵性和敬畏。它能感觉到，一股无形的契约束缚了它，但也有一股新的力量在滋养它。
“谢……谢大人敕封！小的一定遵守规矩，为大人效力！”新晋的【增福灶君（伪）】连忙磕头谢恩，态度恭敬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