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动棒晃晃悠悠挺直,长度不过十二公分,差不多是他中指的长度。棒身的粉色,浅淡、洁净、鲜嫩,他在女儿的指甲盖下见过。其上并不见液滴流转。只有氤氲成片的湿意,将棒身的淡粉,涂深涂浓。由此,它的主人对它的使用方式,隐约显露冰山一角,清晰又暧昧,总体仍然可疑。女儿隔着内裤,拿这根粉东西,摩擦她的肉芽儿、挤压她的肉唇?为什么要隔着?是因为…他的宝贝过于敏感,无法承受太直接的刺激吗?稍加设想,卞闻名头皮发麻,小腹像着了火,大腿内侧一阵肉紧。继而,下体闪过几丝隐痛,掠过身体深处。几个来回过后,疼痛变得剧烈,细密处如钢针扎,绵延处似刀锯。内在疼得剜心割肉,男人面上若无其事,除去脸色稍显苍白。自从接回女儿,这样的情形频频上演。女儿的到来,仿佛炽烈的火焰,将他点燃。多年的克制、隐忍,似乎在她第一次投入他怀中的那个夜晚,被付之一炬。最初女儿对他的撩拨里,顶多是挑衅或试探;最近则不同,她真的想要他。他不会看错。年轻的欲望,鲜活、坦荡、热情、纯粹,如狂潮决堤,横扫一切伦常与礼教的藩篱。卞闻名不是不想投身其中。可是,作为一名成年男性,作为女儿的父亲,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不多想。无情可依,欲必难长。褪去性欲的滤镜,他在女儿眼中会是什么?一个老头?一个经不住诱惑的色老头?一个甩不掉又讨人厌的色老头?他太了解卞琳。做了她的父亲,是他的第二次降生。卞超是他的儿子,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没错。然而有时候,儿子在一个家庭里的象征意义,早已超出了孩子二字。两个孩子的母亲,牢牢抓住儿子,轻轻放低女儿。这种做法,他不能苟同。但理论过两回,就放弃了。人教人,教不会。当仁不让地,他担当起照顾女儿的主责。 女儿十二岁前,他拉扯她长大。他们是血缘的父女,更是投缘的朋友。跟她妈妈离婚,分隔两地后,直至女儿十五岁的某一天,他们都彼此信任、无话不谈。那之后,他们之间虽然疏离,但他对她的关注、思念与理解,有增无减。他确信,一旦他影响了她对自己的评价,她会将他从自己的世界中剥离。如同秋风扫尽落叶,不带一丝留恋。苦涩像落在心头的灰,枯干、泛黄,无法轻易抖落。归根到底,他藏着私心。深心里,他仍然盼望着女儿能信任他,女儿能认为他值得尊重。因为信任和尊重,是爱里最稀有、最精华的部分。……是的。尽管不抱太大的希望,他希望他的女儿卞琳能重新爱他。这一点私念,从未真正熄过。而在那之前,他庆幸他可以疼痛。这份疼痛深入骨髓,已经陪伴他五六年的时光。是戴在他头顶的紧箍咒,压制他对女儿所有的禁忌幻想;也是套在他阴茎的贞操锁,维持他为人父仅剩的尊严假象。时刻提醒他:无论如何,都是不行的……笃笃笃、笃笃笃,敲门声响起。坚实的节奏告诉他,来人是陈俊。这个时候?卞闻名皱了皱眉。陈俊是知道分寸的人。他背着手,将女儿的粉色震动棒藏在身后,打开门。“卞总,蒋普生医生来电,她有事情要向您请示。”陈俊低头,态度恭敬。似乎深夜在小姐闺阁找到主子,是稀松平常的事。“什么事?”“她说,小姐想要您的体检报告。”卞闻名眉心一跳,莫名牙酸。“给她。”他沉吟片刻,又补充。“以后小姐想要什么,直接给,过后知会我就可以了。”陈俊金丝眼镜后的双目瞬时瞪大,他将身体弯得更低,掩饰这一瞬不够专业的失态。用不易察觉的颤音,道了一声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