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业沉默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经过了刚才的搜身,零妙心里恐怕只觉得屈辱得紧,更遑论帮他离开、送他安全抵达余杭城了。

    可是如果刚才不经过一番搜身,他也不会知道忠庆门用的不是令牌,而是以个人信物来号令众人。

    更不会得知每个当家的信物里还会刻有更私密的文字,作为防伪识别标志。

    “罢了,我不是那般爱计较的人。”零妙见陈业缄默,神情似愧疚似懊悔,便不打算再逗弄他。

    “看在刚才你搜身时,你的手还算规矩的份上,搜身的事我就不计较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二当家。”陈业心中感慨,看来自己刚才选择对零妙坦诚相待是对的。

    零妙从小被方彦收养,长大后养成了这般泼辣莽撞的性子,估计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。

    可见陈业选择以自己的诚恳说动零妙是正确之举。

    “你先别高兴得这么早。”零妙乜斜了陈业一眼,“我肯答应帮你,可是有条件的。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,我也可以随时反悔。”

    陈业坦然道:“不知二当家想要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零妙眨了眨眼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继续追问道:“你先说你肯不肯答应?”

    陈业仅仅思忖了几秒,随即答应道:“只要不是让我做违背天理人伦、伤害他人性命的事,我可以答应。”

    零妙这才浅浅笑了下,“我目前还想不出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,我的这个条件就算你先欠我的。”

    陈业这才终于为零妙松绑。

    刚才被攻击了命门的零妙也才逐渐从疼痛与无力中缓解过来。

    “扶我躺好。”零妙毫不见外的指使陈业把躺歪了的她扶正躺好在床上,“今夜你现在我这里好好休息,明天我再带你去地牢拿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!”陈业连连摇头,“我的兄弟们还在地牢里受苦,我却在这高床软枕的睡着,这样太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!就你那些皮糙肉厚的兄弟,让他们在地牢里躺一晚也不会死。至于你……”零妙白了陈业一眼,“你在这里可没有高床软枕睡!”

    零妙一指地上,“今晚你就给我睡地上,替我好好守夜。”

    “我睡这儿?”陈业下意识目露嫌弃,“你让我睡地板?”

    “怎么?不行吗?”零妙拍了拍床沿,“难不成你还想睡在我的床上?美得你!”

    我可没那么想!陈业心中暗暗反驳道。

    陈业没有再多话,十分乖顺的扯了块桌布铺在地上,直接打地铺,安然躺下,只待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