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强撑,道了一句“日后定当拜访府上。”,便往宫外走。

    从回京的半路上,我就已经在发烧了,一直坚持到朝议结束,我现在恨不得直接躺倒在殿中冰冷的大理石上。

    坐进马车里,我往车壁上一靠。

    王捷知道我的情况,他赶忙就将毯子盖到了我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主子是要回魏应侯府么?”

    我闭着眼睛没说话,毯子下的右手轻轻摩挲着皇上恩赐的那枚龙玉。

    王捷见我不开口,便也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“相爷。”过了片刻,马车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上来吧。”我没睁眼。

    马车轻微晃动了下,一个蓝衣长袍的少年就坐到了马车里。

    “过了这么久,相爷的脸色为何看起来还是这么差?莫非那个王大夫是个庸医不成?”孙沪眉头一皱,语气带了责备的意味“他人呢?我定要好好问问他才是。”

    我抬手阻止了孙沪的话,睁开眼睛道“王大夫是位名医,你不用再假借他的名义埋汰我了。”

    孙沪见我睁开眼,笑了下,不再继续说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可是赐了什么好去处?”我问他,“若不是能好生养病的府邸,我是要找皇上讨说法的。”

    孙沪拍胸脯保证道“属下办事,相爷尽管放心就是。”

    这么有信心?

    我挑眉。

    “去城郊。”孙沪喊了一声,就钻出去给马夫指路了。

    “主子让孙沪待在京城,就是为了御赐的府邸?”王捷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我重新闭上眼睛,轻声道“往后怕是要有数不尽的人想要来取我的项上人头了,小捷,我的性命可就托付给你了,莫要嫌弃啊。”

    王捷看着眼前之人疲惫不堪的样子,他竟不知道该怎样说些让她能一展眉梢的话。

    他的口舌向来笨拙,比不得孙沪。此时此刻他只有几个字可说“属下明白。”

    除此以外,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马车一路晃晃悠悠,我竟然就在这晃悠中睡着了,当王捷将我唤醒时,我只觉得头晕目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