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听裴谨道:“凭着一个名头,便敢横行无忌,凭借一个名头,便能轻易成事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——”林渺渺双眼中忍不住的惊恐翻涌。

    然而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裴谨已经替她做了决断:“太子妃林氏驭下无方,即日起于怀渺院中禁足反省,非召不得出。东宫事宜,暂由良娣魏氏协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——”林渺渺瞬间慌乱,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谨:“您不能这么做!”

    裴谨的目光落回林渺渺布满泪痕的脸上,双眼微微下压凝视着她,字字清楚:“这是孤的东宫。”

    魏绵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林渺渺,向着裴谨一拜,不给林渺渺任何喘息机会:“妾身领命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他们,”裴谨扫过郝氏母子,“即刻杖杀。”

    郝氏撕心裂肺地哭喊,口中不住求饶:“是沈姣伪造证据冤枉老奴!殿下!老奴是冤枉的!”

    赵应着人拖着郝石头和郝氏就绑在长条凳上,当着一众人等的面便开始打。

    郝氏忍着疼痛,一面叫喊一面冲着沈姣吼道:“沈姣,你以为凭着一夜之恩能得意到什么时候!你早晚有被厌弃的时候,嬷嬷我就在下面好好等着你下来陪我的那一日!”

    小太监不耐烦地拿起一块脏抹布就塞进了郝氏嘴中,压着她四处乱舞的手脚让她难以动弹。

    郝氏母子的哭喊声从撕心裂肺到微不可闻,只用了短短一炷香时间。

    沈姣郁结在心的恨意终于随着郝氏母子的正法渐渐淡去。

    然而她还未仔细感受这样的痛快,便感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,眼前蓦地黑了下去。

    最后只模模糊糊看到了那云纹龙锦袍的一角朝她飞奔而来。

    再醒来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
    屋里燃着好几根蜡烛,明亮地晃眼,她细细打量过周围,发现一应陈设连带着身下这张床都不是浣衣房的样子。

    许是已经到了飘绵院?

    她揉着脑袋,掀开被子要起身时,却忽然听得一声问:“姑娘是觉着刺着眼了吗?”

    不待她回答,一个看着便活泼跳脱的小丫头就拿着银匙,手脚麻利地按灭了几簇烛光。

    方才亮得晃眼的屋子霎时便暗了一半下来,沈姣撑在床边,十分虚弱地道了谢后问:“是良娣唤你来照料我的吗?”

    小丫头听到这话,先是一愣,然后吃吃笑起来:“姑娘病得糊涂了,我们如今是在修竹院呢。奴婢是殿下派来伺候姑娘生活起居的。良娣那里,现在可是忙得脱不开身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沈姣微垂了眼,立刻想起当时和她一起被林渺渺抓来的沈沐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