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他们并非歹人,张行书心安不少,却还是失措道:“你们怎能如此草率?这簪子是白姐姐遗失在我这,并非授予与我。”

    老者躬着身,声音沙哑:“九泉自古以来,规矩如此。这信物若非逊位,不得离身。主人尚在,却把信物交予少主,便是告诉诸人少主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张行书哭笑不得地拿着簪子,忽然想起白椴对金钗说过:你若真感兴趣,告诉你无妨,他是我儿子。

    原来竟是这个意思?还真的……很形象。

    在他愣神时,先前掐他脖颈那男子半跪在地,面如死灰地沉声道:“方才待少主不敬,属下断腕谢罪!”他说着,居然抽出刀来,朝手腕砍去!

    张行书反应迅疾,连忙呼道:“慢!”

    那男子犹若未闻,老者扭身挥手,从袖中弹出什么,正中刀身,将刀打脱手,漠然地看着他,哑着嗓子道:“少主吩咐,你岂敢相违?”

    男子闻言满头大汗,低着头不敢言语。

    张行书实在无法思量他们怎能如此心狠,刚要说话,只听老者继续道:“少主可知,何谓黄泉?”

    见张行书摇头,老者拿着小瓷瓶,看着它若有所思道:“此毒即为黄泉,世人唤之忘川河。常人触之即死,但对黄泉中人,却是良药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张行书见过中毒者的惨状,闻言大惑道。

    “九泉有九毒,或寒毒,或尸毒,或血毒,或巫毒、沼毒、烈毒等,唯黄泉之毒辅以药引,可以救人。我等早是将死之躯,借黄泉之毒才得以续命。”老者缓缓道。

    张行书瞠目结舌,这世上竟有如此奇毒?

    想到白椴,张行书有些心情复杂。不过事已至此,他也无可奈何,环视一眼,开口问道:“不知诸位如何称呼?白姐姐把信物给我,定有要事,还请详知与我。”

    老者自称麻衣道人,又逐个说了其他人名姓,而后接着道:“九泉之上有狱主,狱主掌刑符。但近年狱主无故匿踪,各泉之主为寻刑符,貌合神离,想是主人怕自己猝亡,才将信物交予少主。”

    “刑符?”张行书一头雾水,猜着应该也是个信物。

    “刑符如黄泉一般,也是剧毒。九泉各主皆被其掌控,若无刑符,他们皆会暴毙。”麻衣道人一句话,让张行书大惊失色。

    张行书焦急道:“白姐姐也是如此?”

    麻衣道人点头道:“确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张行书接着道:“那我们如何去找刑符?”

    麻衣道人面无表情道:“属下也不知,主人久未发令,我们只得在此候着。”

    张行书叹了口气,在原地来回踱步,忽然感觉头晕目眩,一个踉跄,险些栽倒在地。他缓过神来,才想起自己两日未眠。

    众人皆惊,忙去搀扶,麻衣道人吩咐道:“少主形容憔悴,送他回屋安歇,旁事容后再议。”

    张行书疲惫地来到一处院子,在屋中安坐,忽闻一声娇唤:“你便是少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