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敛熙赶忙捂住她的嘴,在她耳边说:“我是来救你的,若想活命就别说话,明白就点头。”

    小孩儿犹豫了下,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?”林敛熙把竹筐里的镰刀拿出来,放小孩进去,手脚麻利从瓦片窟窿里钻回房顶上。

    “碧笙,碧玉的碧,笙歌的笙。”

    名字听着不像尖细嗓那种老赌棍能想出来的,难道又是拐来的孩子?!

    林敛熙来不及细想,把她从竹筐里抱出来放在屋脊上,“好碧笙,在这儿等我,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说话,害怕就捂住耳朵。”

    碧笙捂着耳朵,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林敛熙来不及交代更多,趁房内来人前,不声不响落回房中,接着扯下脸上的黑绸和假伤,双腿随意搁在床上,放下床幔。

    “人都到齐了吗?”

    听见有人说话,她将床幔拉开条缝。

    “二哥和五哥赌得正酣,愣不下桌。”说这话的是那抱碧笙进来的小鸡仔。

    “那你还不把人绑来。”这人模样看不清楚,但他一张脸都被浓密卷曲的胡子攻占,好似满是枯草的荒原。

    “大哥,就咱俩不行吗,还能多玩一会儿。”小鸡仔不满的嘟囔着。

    “让你去你就去。”枯毛脸说着话,踹了他屁股一脚,直接把他踹到走廊上,“快去快回。”

    真麻烦。

    林敛熙面无表情惦着手中的镰刀,想速战速决都不成。她等了分秒,把镰刀横在膝盖上,想枯毛脸一掀开床幔就先把他解决了,不过却迟迟未等到人。

    又有何变故?她用镰刀挑开床幔,正对着的贵妃榻上,枯毛脸仰躺着,急赤白脸妄图自给自足。

    林敛熙:……怪不得不迷恋赌桌,原来是手拿筛盅使不上劲儿,不举啊。

    那不如帮你一把。

    她悄无声息下床,将镰刀背在身后,手背抚过自己卸下伪装后,足以撼动顽石的一张脸,柔声说:“一个人玩而多无趣。”

    枯毛脸被她吓得一哆嗦,好不容易精神起来的地儿迅速萎靡,他怒火冲天挣扎着坐起,然而在刚想开骂时,看清了她的模样。

    得,身上的小东西原是虚晃一招,以退为进。

    “你,你是何人?”

    “你猜。”林敛熙后退着坐在床沿上,朝他一莞尔,接着似是蛊惑一般看着他的眼睛说,“过来。”